新书推荐 | 《麦积山石窟第4窟研究》
郑炳林 主编 张铭 著
出版：甘肃教育出版社
ISBN 978-7-5423-5499-0
定价：108.00元
麦积山石窟的发现与研究已有近八十年的历史。虽然已有一些专门的研究著作，但总体而言，相比其他大型石窟寺的研究成果来说，还有很大的差距。据我所知，以麦积山石窟为题的博士论文，目前仅出版两本。即将出版的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张铭的博士论文《麦积山石窟第4窟研究》是第三本，令人欣慰！
在麦积山石窟的营建史上，第4窟无疑是最辉煌的。该窟的崖面选址与设计，洞窟建筑、造像及壁画展现的技术水平和内容，功德主李充信的社会地位，著名文学家庾信为其撰写的著名文学作品等都显示出其卓越的成就。
选择单个洞窟为研究对象，离不开扎实而详细的调查。对洞窟建筑、造像与壁画、题记等的准确释读，是展开研究的基础工作。对于麦积山第4窟来说，不断地重修造成该窟的复杂性。本书的第二章和第五章在调查的基础上分别对北周原创的作品和历代重修的作品做了辨识，这有利于对整个洞窟从北周到明清的变化的了解。这些遗存虽然共存于整个洞窟中，但如不加以认真观察，是难以辨识的。对遗存年代的判断是研究工作的基础。作者在调查中发现该窟可能存在隋代重绘的现象，这是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的现象，这也为今后做进一步调查分析提供了重要的信息，值得重视。
在对各龛顶部明代重绘壁画的调查中，作者发现工匠重绘时对原来北周壁画加以利用的现象，提出了重修工匠对于原作持有尊重之意。利用考古遗存进行历史社会研究，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
石窟寺的开凿在崖面利用和选址方面是经过精心设计和深思熟虑的。像麦积山第4窟这样的规模较大的洞窟，更重视这一点。著名文学家庾信在给七佛龛所写的铭和序中，不但有对麦积崖整体景观的描写，又有对七佛龛由衷的赞叹，“影现须弥，香闻忉利。如斯尘野，还开说法之堂；犹彼香山，更对安居之佛”。将第4窟与须弥山、忉利天相媲美，显示该窟开凿选址和设计的独特意匠，突出了麦积山佛国的景象。北周时，麦积山西崖已无大的空间可供李充信选择，而东崖下部尚有大面积的区域，如第9、13窟的位置，但李充信却选择了更高的位置，工程量和难度将更大，这不仅显示了其实力与地位，更突出其对于佛教的深刻理解。作者在第四章和第七章对此专门进行了讨论，提出了“圣山的构建与神圣空间的形成”的认识。
庾信的文学作品既有文学性，又有纪实性。庾信注重对麦积山实景的描写，用华丽的文学语言和典故盛赞麦积山的景观，也用纪实性的语言赞美功德主李充信通过造七佛龛的行为彰显其孝道。但庾信的作品不是功德记，与我们习见的北朝时期的造像记或更晚时期的功德碑最大的不同是，其没有从李充信的心理角度去写。李充信作为佛教信徒，其造窟的目的和真正的心中所愿，往往不是单一的，而是复杂的。但我们从七佛龛的造像组合来看，李充信对于先祖的追念胜于自己对未来的希冀。过去七佛的雕造基本上完成了其最大的心愿，至于未来是否能够随弥勒下生，并没有考虑在造像中体现出来。这也开创了中国七佛造像的新形式，应该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转变，并影响到麦积山北周和隋代七佛造像的基本格局。这一点在第四章“第4窟的造像思想”和第七章“第4窟对麦积山石窟的影响”都有精辟的论述和讨论。
麦积山石窟的佛教和艺术的变革，从来就不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任职地方的官吏、流动的僧侣和工匠促进了麦积山石窟艺术的多元融汇。本书第六章将麦积山第4窟与羊头山石窟、小南海石窟以及西域地区的克孜尔石窟等相联系进行考察，为我们探讨麦积山石窟与其他地区石窟的交流提出了很好的思路。
对一个单体洞窟遗存的整体研究，应该是全方位的。像前面所说的，最基础的调查工作是全面研究的基础。麦积山第4窟重修历史复杂，辨识重修遗迹具有很大的难度，而这与对原作遗迹的研究同样重要。作者在这一方面虽然已经做了很多工作，但还有很多方面需要完善。
承作者一再嘱托，要我在他的著作出版之际写个序。虽然我在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也曾工作过一段时间，对麦积山石窟比较熟悉，但自己不做某一个洞窟研究的话，也只能是只知皮毛，无法全面认识其内涵及其价值。因此勉为其难，粗糙地谈了一点浅显的认识，以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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